第105章 身懷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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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身懷有孕
隨著“吱嘎”一聲門響, 那老漢端著藥碗顫顫巍巍地走進來：“郎君，藥煎t好了。”
蕭丞昕起身去接藥，眼含警告地瞥了老漢一眼, 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雲朝細細打量著老漢, 一身粗布衣，面容精瘦, 端著湯藥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接觸到她的視線後慌忙躲開，這分明是心中有鬼。
“趁熱喝了吧。”
蕭丞昕把藥碗遞到雲朝面前，雲朝垂眸看了看，黑乎乎的湯藥散發出濃烈的味道, 忍不住向後撤了撤。
從前蕭起庭病重時，她時常伺候湯藥, 也跟著沈放識得些常見的療傷草藥，卻從未見過這樣的。
“敢問老人家, 這湯藥裏有些什麽藥材？”
“這……”老漢望了望蕭丞昕，不知如何作答。
“五嫂這是不相信我？難道本王會害你嗎？”蕭丞昕揮了揮手, 讓老漢先出去。
雲朝看見, 那老漢出去前藏在袖中的手朝她擺了擺，面上也很是焦急。再瞧一眼那藥, 實在不像什麽好東西。
“你先把藥放下，我一會喝。”
“一會就涼了，五嫂還是趁熱喝。”
蕭丞昕再次把湯藥遞到雲朝嘴邊，這不禁越發讓人起疑心。
“蕭丞昕, 你老實告訴我, 這到底是什麽藥？”
“都說了是療傷藥，五嫂為何不信我？”蕭丞昕的耐心快被耗光了, 面色也沈下去，“五嫂若是不喝，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說罷，一手捏住雲朝的下頜，想要強行將藥灌下去。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數十支火把將窗外照得透亮。
蕭丞昕眉頭一皺，擡手將藥湊到雲朝嘴邊，雲朝緊閉著雙唇，用力一推，“啪”一聲，湯藥被打翻在地。
“蕭丞昕，你瘋了？！”
話音剛落，木門被人一腳踢開，蕭起庭大步走了進來，看見雲朝，緊繃的神色才稍有松懈，直直走上前去將人抱住。
雲朝松了口氣，這下她十分確定，藥有問題。
“五哥來了。”蕭丞昕語氣淡然，也沒有太大反應，只掏出一張帕子來細細擦拭著灑在手上的湯藥。
蕭起庭看了眼地上黑乎乎的藥，冷冽的視線射向蕭丞昕：“九弟這是做什麽？”
“五哥不要誤會，五嫂受了傷，本王只是想餵她喝藥而已。”
“是嗎？”蕭起庭站起身，聲音寒若冰霜，“本王的王妃，不勞九弟操心。沈放。”
沈禦醫也來了？雲朝擡頭望去，伴隨著一陣匆忙的腳步，沈放提著藥箱氣喘籲籲出現在門口。
“下、下官在。”沈放來不及緩口氣，急忙進屋行禮，“下官……拜見煜王殿下、宸王殿下，拜見煜王妃。”
“勞煩沈禦醫替王妃看診。”蕭起庭道。
“是。”沈放麻利地起身，躬身走上前去。
他今日正在太醫院當值，煜王突然派人找到他，火急火燎地出了城，一路快馬加鞭四處尋找王妃下落，他這把老骨頭快被顛散了。
先查看了外傷，確認無甚大礙後才開始號脈，沈放閉著眼，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突然，睜開雙眼，將雲朝上下打量一番：“王妃可有任何不適之感？可有腹痛？”
雲朝道：“除了身上有些酸痛，無任何不適，肚子也不疼。”
沈放大喜，從山上摔下來，胎兒竟然毫發無損！忙起身回稟：“啟稟王爺，王妃安好，腹中胎兒亦無大礙！”
蕭起庭明顯楞了一下，雲朝也怔住：“沈禦醫是說……”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下官適才把脈，王妃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她有孕了？雲朝喜上眉梢，怪不得近來總是貪睡，月信未來也以為是信期不調，完全沒想到是身懷有孕。
再看蕭起庭，同樣一臉喜色，幾步走到雲朝身邊，眼眶竟一點點紅了。
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有幾次重要的時刻，回京受封、迎娶雲朝、病體痊愈、尋回所愛，如今還要加上，將為人父。
“王爺哭了？”
雲朝歪頭看他，伸手過去想要摸他的臉，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淚。
蕭起庭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本王心裏高興……走，回家。”
說罷，將雲朝小心翼翼抱起來，冷冷瞥了蕭丞昕一眼，才擡腿出了屋子。
沈放看了看地下那一灘湯藥，給蕭丞昕行了個禮，也跟著走了出去。
院子裏，聶星竹、彌月和蔣氏兄弟都在，見到雲朝平安無事，眾人終放下心來。
蕭起庭將雲朝抱上馬車，在她腰下墊了柔軟的帛枕，好讓她靠得舒服些，又散開衾被替她蓋上，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王爺這般嘆氣，是怕我摔死了？”
蕭起庭未言，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俯身就親了上去，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又像是失而覆得，兩人纏綿了許久才分開。
“明日起，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出門。”蕭起庭抵著她的額頭，嗓音絲絲發啞。
今日聽到雲朝出事的消息，他腦中轟鳴心如針刺，整個人險些癱倒在地，失去她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雲朝雙唇紅艷艷的，沒有說什麽，只低低應了聲“好”。看得出來，今日當真是嚇到他了，如果出事的是他，她亦會這般心如火燎吧。
另一邊，蕭丞昕走出來，站在屋檐下，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
宋七冷哼一聲走上前去：“我家王妃身子嬌弱，經不起折騰，還請宸王殿下往後離我家王妃遠一些，不要失了您的身份。”
言罷，又走去老漢夫婦身邊，給了袋銀子，這才召集人馬離去。
蕭丞昕仍舊沒什麽表情，隨手摘了片枯黃的樹葉，放在手心反覆揉搓碾壓，直至那枯葉變成細小的碎屑……
隨後幾天，雲朝都臥床養胎，沈放又成了煜王府的常客，為方便照料，幹脆住進了王府裏。
這幾日，蕭起庭不再早出晚歸，一些尋常公文，讓人送到府裏，實在脫不開身的，出府一趟，但很快就會折返。
雲朝的飲食，還是吳嬤嬤親自負責，從挑選食材到菜肴上桌，每個環節都親自監督，每日變著花樣給雲朝做好吃的。
彌月說整個王府就數吳嬤嬤最開心，吳嬤嬤道：“從王妃嫁進王府那天起老奴就盼著這一天，盼來盼去總算盼到了，怎能不高興哩！”
這天，沈放給雲朝把完脈，又開了一劑安胎藥，趁著蕭起庭也在，便將心中猜測說了出來。
“那日在城外，下官一進那屋子就聞到一股藥味，趁著給王妃把脈時用手指沾了滴灑在床沿邊的藥汁聞了聞，裏面有麝香、五行草、夾竹桃、桂枝、莪術……”
沈放沒再往下說，尋常人都知道，這麝香、夾竹桃等物用在孕婦身上會有什麽後果。
蕭起庭“嘭”一聲摔了手裏的茶盞，若不是那日他及時趕到，蕭丞昕就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雲朝突然想起那對老夫婦，忙吩咐聶星竹去一趟。聶星竹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出了城。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那小院已被燒為灰燼，兩位老人葬身火海死狀淒慘。
這附近沒有人家，也沒有打鬥等任何可疑的痕跡，哪怕官府來了，恐也只會定性為因照明不當引火身亡的意外事件。
回去後，聶星竹把事情說了，雲朝很是氣憤，當下就要去找蕭丞昕算賬，蕭起庭攔住她道：“你沒有證據，不能拿他怎樣，說不定還會被皇後反咬一口，先不要沖動。”
“堂堂親王，怎能做出這種事情？難道讓兩位老人家白白喪了命？”雲朝越發覺得不認識現在的蕭丞昕了。
“賬是要一筆筆算的，如今宸王與皇後可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咱們必須小心應對。”
他說的，她都懂，就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心裏憋得慌。
蕭起庭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撫：“你現在最要緊是養好身子，其他的，交給本王。”二十多年的仇怨，也到了清算的時候。
與此同時，永壽宮中，徐皇後也正因此事訓斥著蕭丞昕。
“本宮跟你說了多少遍？不可魯莽行事！若被人抓住把柄，你可知會是什麽後果？”
蕭丞昕一手執筆一手捏住袖襟，輕輕描摹一幅山水圖，勾勒幾筆，才淡淡道：“母後放心，兒臣有分寸。”
“說到底都是那妖女惹的禍，本宮的話你總是當耳旁風！”
聽到“妖女”二字，蕭丞昕手中的筆頓了頓：“兒臣說過，她不是妖女。”
徐皇後笑起來：“人家夫妻雙宿雙飛，連孩子都有了，你這般維護她，她可會感激你？”
蕭丞昕直起身來，將筆往桌上一扔，“啪嗒”一聲，墨汁四濺。
“母後非要這般說話來刺激兒t臣？”
“不是刺激你，是想讓你腦子清醒些。”
徐皇後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我昨日探聽到你父皇召集大臣商議立儲之事，你該多花些心思在朝堂上，與眾位大臣打好關系，而不是整日圍著那個女人轉。”
蕭丞昕靜默片刻，道：“母後可知整個朝堂上有多少五哥的人？”
“這幾年老五確實籠絡了不少人，但你舅舅也沒閑著，若要比試，咱們不一定會輸。況且，你是嫡子，被立為儲君名正言順。”
“母後就這般自信？可若，父皇中意的是五哥呢？”
徐皇後輕蔑一笑：“來日方長，本宮能除掉一個東宮太子，自然也能除掉第二個。”
“母後還想借力西炎王？”
“有何不可？這叫物盡其用，只是這一次，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兒臣真是好奇，母後是用了什麽方法，讓西炎王與咱們站在一條船上？”
徐皇後當然不會說她與西炎王做了交易，條件就是事成之後要把雲朝送回西炎。
“這個……你不必知道。母後還是那句話，多花些心思在朝堂上，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
蕭丞昕沒吱聲，只笑了笑，眸光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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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朝細細打量著老漢, 一身粗布衣，面容精瘦, 端著湯藥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接觸到她的視線後慌忙躲開，這分明是心中有鬼。
“趁熱喝了吧。”
蕭丞昕把藥碗遞到雲朝面前，雲朝垂眸看了看，黑乎乎的湯藥散發出濃烈的味道, 忍不住向後撤了撤。
從前蕭起庭病重時，她時常伺候湯藥, 也跟著沈放識得些常見的療傷草藥，卻從未見過這樣的。
“敢問老人家, 這湯藥裏有些什麽藥材？”
“這……”老漢望了望蕭丞昕，不知如何作答。
“五嫂這是不相信我？難道本王會害你嗎？”蕭丞昕揮了揮手, 讓老漢先出去。
雲朝看見, 那老漢出去前藏在袖中的手朝她擺了擺，面上也很是焦急。再瞧一眼那藥, 實在不像什麽好東西。
“你先把藥放下，我一會喝。”
“一會就涼了，五嫂還是趁熱喝。”
蕭丞昕再次把湯藥遞到雲朝嘴邊，這不禁越發讓人起疑心。
“蕭丞昕, 你老實告訴我, 這到底是什麽藥？”
“都說了是療傷藥，五嫂為何不信我？”蕭丞昕的耐心快被耗光了, 面色也沈下去，“五嫂若是不喝，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說罷，一手捏住雲朝的下頜，想要強行將藥灌下去。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數十支火把將窗外照得透亮。
蕭丞昕眉頭一皺，擡手將藥湊到雲朝嘴邊，雲朝緊閉著雙唇，用力一推，“啪”一聲，湯藥被打翻在地。
“蕭丞昕，你瘋了？！”
話音剛落，木門被人一腳踢開，蕭起庭大步走了進來，看見雲朝，緊繃的神色才稍有松懈，直直走上前去將人抱住。
雲朝松了口氣，這下她十分確定，藥有問題。
“五哥來了。”蕭丞昕語氣淡然，也沒有太大反應，只掏出一張帕子來細細擦拭著灑在手上的湯藥。
蕭起庭看了眼地上黑乎乎的藥，冷冽的視線射向蕭丞昕：“九弟這是做什麽？”
“五哥不要誤會，五嫂受了傷，本王只是想餵她喝藥而已。”
“是嗎？”蕭起庭站起身，聲音寒若冰霜，“本王的王妃，不勞九弟操心。沈放。”
沈禦醫也來了？雲朝擡頭望去，伴隨著一陣匆忙的腳步，沈放提著藥箱氣喘籲籲出現在門口。
“下、下官在。”沈放來不及緩口氣，急忙進屋行禮，“下官……拜見煜王殿下、宸王殿下，拜見煜王妃。”
“勞煩沈禦醫替王妃看診。”蕭起庭道。
“是。”沈放麻利地起身，躬身走上前去。
他今日正在太醫院當值，煜王突然派人找到他，火急火燎地出了城，一路快馬加鞭四處尋找王妃下落，他這把老骨頭快被顛散了。
先查看了外傷，確認無甚大礙後才開始號脈，沈放閉著眼，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突然，睜開雙眼，將雲朝上下打量一番：“王妃可有任何不適之感？可有腹痛？”
雲朝道：“除了身上有些酸痛，無任何不適，肚子也不疼。”
沈放大喜，從山上摔下來，胎兒竟然毫發無損！忙起身回稟：“啟稟王爺，王妃安好，腹中胎兒亦無大礙！”
蕭起庭明顯楞了一下，雲朝也怔住：“沈禦醫是說……”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下官適才把脈，王妃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她有孕了？雲朝喜上眉梢，怪不得近來總是貪睡，月信未來也以為是信期不調，完全沒想到是身懷有孕。
再看蕭起庭，同樣一臉喜色，幾步走到雲朝身邊，眼眶竟一點點紅了。
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有幾次重要的時刻，回京受封、迎娶雲朝、病體痊愈、尋回所愛，如今還要加上，將為人父。
“王爺哭了？”
雲朝歪頭看他，伸手過去想要摸他的臉，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淚。
蕭起庭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本王心裏高興……走，回家。”
說罷，將雲朝小心翼翼抱起來，冷冷瞥了蕭丞昕一眼，才擡腿出了屋子。
沈放看了看地下那一灘湯藥，給蕭丞昕行了個禮，也跟著走了出去。
院子裏，聶星竹、彌月和蔣氏兄弟都在，見到雲朝平安無事，眾人終放下心來。
蕭起庭將雲朝抱上馬車，在她腰下墊了柔軟的帛枕，好讓她靠得舒服些，又散開衾被替她蓋上，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王爺這般嘆氣，是怕我摔死了？”
蕭起庭未言，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俯身就親了上去，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又像是失而覆得，兩人纏綿了許久才分開。
“明日起，沒有本王的允許，不準出門。”蕭起庭抵著她的額頭，嗓音絲絲發啞。
今日聽到雲朝出事的消息，他腦中轟鳴心如針刺，整個人險些癱倒在地，失去她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雲朝雙唇紅艷艷的，沒有說什麽，只低低應了聲“好”。看得出來，今日當真是嚇到他了，如果出事的是他，她亦會這般心如火燎吧。
另一邊，蕭丞昕走出來，站在屋檐下，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
宋七冷哼一聲走上前去：“我家王妃身子嬌弱，經不起折騰，還請宸王殿下往後離我家王妃遠一些，不要失了您的身份。”
言罷，又走去老漢夫婦身邊，給了袋銀子，這才召集人馬離去。
蕭丞昕仍舊沒什麽表情，隨手摘了片枯黃的樹葉，放在手心反覆揉搓碾壓，直至那枯葉變成細小的碎屑……
隨後幾天，雲朝都臥床養胎，沈放又成了煜王府的常客，為方便照料，幹脆住進了王府裏。
這幾日，蕭起庭不再早出晚歸，一些尋常公文，讓人送到府裏，實在脫不開身的，出府一趟，但很快就會折返。
雲朝的飲食，還是吳嬤嬤親自負責，從挑選食材到菜肴上桌，每個環節都親自監督，每日變著花樣給雲朝做好吃的。
彌月說整個王府就數吳嬤嬤最開心，吳嬤嬤道：“從王妃嫁進王府那天起老奴就盼著這一天，盼來盼去總算盼到了，怎能不高興哩！”
這天，沈放給雲朝把完脈，又開了一劑安胎藥，趁著蕭起庭也在，便將心中猜測說了出來。
“那日在城外，下官一進那屋子就聞到一股藥味，趁著給王妃把脈時用手指沾了滴灑在床沿邊的藥汁聞了聞，裏面有麝香、五行草、夾竹桃、桂枝、莪術……”
沈放沒再往下說，尋常人都知道，這麝香、夾竹桃等物用在孕婦身上會有什麽後果。
蕭起庭“嘭”一聲摔了手裏的茶盞，若不是那日他及時趕到，蕭丞昕就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雲朝突然想起那對老夫婦，忙吩咐聶星竹去一趟。聶星竹不敢耽擱，快馬加鞭出了城。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那小院已被燒為灰燼，兩位老人葬身火海死狀淒慘。
這附近沒有人家，也沒有打鬥等任何可疑的痕跡，哪怕官府來了，恐也只會定性為因照明不當引火身亡的意外事件。
回去後，聶星竹把事情說了，雲朝很是氣憤，當下就要去找蕭丞昕算賬，蕭起庭攔住她道：“你沒有證據，不能拿他怎樣，說不定還會被皇後反咬一口，先不要沖動。”
“堂堂親王，怎能做出這種事情？難道讓兩位老人家白白喪了命？”雲朝越發覺得不認識現在的蕭丞昕了。
“賬是要一筆筆算的，如今宸王與皇後可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咱們必須小心應對。”
他說的，她都懂，就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心裏憋得慌。
蕭起庭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撫：“你現在最要緊是養好身子，其他的，交給本王。”二十多年的仇怨，也到了清算的時候。
與此同時，永壽宮中，徐皇後也正因此事訓斥著蕭丞昕。
“本宮跟你說了多少遍？不可魯莽行事！若被人抓住把柄，你可知會是什麽後果？”
蕭丞昕一手執筆一手捏住袖襟，輕輕描摹一幅山水圖，勾勒幾筆，才淡淡道：“母後放心，兒臣有分寸。”
“說到底都是那妖女惹的禍，本宮的話你總是當耳旁風！”
聽到“妖女”二字，蕭丞昕手中的筆頓了頓：“兒臣說過，她不是妖女。”
徐皇後笑起來：“人家夫妻雙宿雙飛，連孩子都有了，你這般維護她，她可會感激你？”
蕭丞昕直起身來，將筆往桌上一扔，“啪嗒”一聲，墨汁四濺。
“母後非要這般說話來刺激兒t臣？”
“不是刺激你，是想讓你腦子清醒些。”
徐皇後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我昨日探聽到你父皇召集大臣商議立儲之事，你該多花些心思在朝堂上，與眾位大臣打好關系，而不是整日圍著那個女人轉。”
蕭丞昕靜默片刻，道：“母後可知整個朝堂上有多少五哥的人？”
“這幾年老五確實籠絡了不少人，但你舅舅也沒閑著，若要比試，咱們不一定會輸。況且，你是嫡子，被立為儲君名正言順。”
“母後就這般自信？可若，父皇中意的是五哥呢？”
徐皇後輕蔑一笑：“來日方長，本宮能除掉一個東宮太子，自然也能除掉第二個。”
“母後還想借力西炎王？”
“有何不可？這叫物盡其用，只是這一次，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兒臣真是好奇，母後是用了什麽方法，讓西炎王與咱們站在一條船上？”
徐皇後當然不會說她與西炎王做了交易，條件就是事成之後要把雲朝送回西炎。
“這個……你不必知道。母後還是那句話，多花些心思在朝堂上，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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